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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這個小妞有點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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簇離力道大,睡睡被推到床內側,傻眼擡頭。

把腰帶全都弄斷了,簇離好大的力氣!她連忙看小冊子,裏面沒有講明怎麽應付這種突發狀況。

難道說是他內傷導致癲狂?怎麽辦?

簇離回頭,見她貼在墻上,心一縮,“怎麽了?有沒有撞到?讓我看看?”

睡睡眼神聚焦在一處,深思解決方法。搏鬥下她大片嫩、白圓潤的小肩膀溜出衣裳外,在長發下若隱若現,無時無刻不在撩動人的某些思緒。

簇離避開視線,刻意忽略眼前的誘惑,黑眸裏的光亮卻洩露了情、欲。思緒尚未走遠,睡睡已經跳著撲上來,“你別動,不然你的傷不會好。”

她為了他幾乎兩肋插刀,這家夥還推開她,真是太不講義氣了!不過她還是決定發揮她的高潔品行,再試一次。

她整個人掛在他身上,簇離不得已只能抱住她腰,“我有什麽傷?”

睡睡埋頭在他赤、裸的胸膛上,“別覺得難為情,我們都這麽熟了,我不會笑話你的。”

一頭霧水的簇離凝眉,轉身撿起床上的小冊子,發現是春、宮圖。又是大夫又是受傷又是春、宮圖,這丫頭在搞什麽鬼?

而懷裏的人真真讓人無法淡定……

睡睡摟著他頸項笑瞇瞇催促,聲音軟綿綿的,“好了好了我們去床上。”

簇離身體緊繃住。去了床上形勢更無法控制。

她是蹦蹦,但又不是,他對蹦蹦那個小女娃沒有任何不良心思,純潔至極,但對睡睡不一樣。

她長大了,而他忽略了這點。

見他沒有動靜睡睡用力把他往床上引,“來啊來啊,不能半途而廢。”

簇離不知該笑還是該搖頭,“誰告訴你我受了傷?”

睡睡認真狀,“大夫啊,他說你受了很重的內傷,一定要功力深厚的人才能救你。”用力,繼續把他往床上拉。

大夫,受傷,春、宮圖治傷……由此可見那人在水離山,並且很清楚睡睡對男女之事毫不了解,簇離何等聰明,當即聯想到丁歸之前一個勁鼓吹他吃了她,剛才似乎也是丁歸把她引來此處。

如此,除了丁歸還會有誰?

這個傻丫頭啊,他一會不在她身邊她就被騙了,所幸對象是他。

門窗緊緊,屋裏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和不斷加劇的體溫,簇離看著不停嘿咻嘿咻使力把他往床上拖的她,沈眸良久,最後重重嘆了口氣,如她所願雙雙躺倒。

他到底拿她沒辦法,也謝過丁歸的用心良苦。被鄭育生追得火燒屁、股般的丁歸聽到這話要高興得痛哭流涕了。

睡睡終於成功,累得氣喘籲籲,“我怎麽覺得現在受傷的人像是我?”

簇離一個側身在上,手撐在她兩側,低頭凝視她,“如果換成其他人,你會用同樣的方法為他療傷嗎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別人似乎有些別扭呢。睡睡用力翻身想在上面,但簇離力氣太大她動不得,反倒廝磨得二人更加緊密。

“餵,你動一下。”她才是在上面療傷的那個人。

這話歧義太大,簇離閉眼深呼吸不讓自己想歪。“這種方法除了我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用。”

睡睡無辜地眨眨眼,“為什麽?”

“我說不行就不行。”用在別人身上他會抓狂的。

睡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“知道了。”用在別人身上她似乎也不願意。

“還有。”簇離叮囑,“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她是好奇少俠。

“因為有些人會說真話有些人會騙你,需要好好分辨。”

丁歸這般善意的謊言自然無礙,甚至讓人有謝意,但若碰上真正的壞人就糟了。他不會讓單純的她完全了解到這個世界的黑暗和骯臟,那對她來說太殘酷,不過最基本的人世處事規則有必要讓她清楚明白。

當然,他更希望在他的保護下她永遠接觸不到灰暗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睡睡努力翻身上位,“我們繼續療傷。”

她努力了這麽久,該讓她得逞一下下,簇離順勢倒在一側讓睡睡壓上來。睡睡歡呼,笑得眼眉彎彎,“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點?”

哪會好?明明更糟,簇離胸口起伏著。他確實有內傷,也只有她一個人能治。

睡睡沈浸在勝利壓倒簇離的激動中,努力運功,“我再幫你。”

這簡直是一種折磨,到了這份上簇離也終於想開。他不要她難道把她讓給其他男人?絕對不行。她說她會一直陪著他,他也會永遠守著她。既然這丫頭左右都得是他的人,也無需那般糾結了。更何況今日如果狠心做絕,她怕是永遠都不會再理他。

重新翻身占據主導權,簇離親親她的臉。

甜蜜可口的小笨瓜又回來了。

睡睡先仰臥,再起坐,“餵,我在上面。”

簇離吮她耳垂,聲音掩不住得沙啞,“以後一定有機會讓你在上面。”

他褪下她的衣裳,黑眸中火焰更甚。睡睡仍在垂死掙紮地要翻身,因為她覺得受傷的是他不是她,但未果。

一段時日沒有抱她親她,簇離在她身上種下一顆顆草莓。

“呃~”睡睡意識也模糊了,“簇離……”

熱、燙的唇在她胸口游走,讓她拿不定主意還要不要翻身。

簇離擡頭交待,“這些事只有我一個人能做,知道嗎?”

睡睡點點頭。強烈的男人氣息和觸碰讓她輕輕喘氣,也讓她一雙大眼睛迷迷朦朦的,柔美之態盡顯。

軟玉溫香,春、情湧動,一觸即發。

他輕揉她胸前的柔軟,指尖有意無意地掃過蓓蕾,似乎是故意的。睡睡一陣輕顫,決定放棄反攻不翻身了,“唔~”

含住她挺立的蓓蕾,舌尖肆意地挑逗,他的手探入她長衫下,尋找到那片神秘之地,隔著底褲誘弄。

“丫頭……”聲音低啞綿長。

只不過輕輕的觸碰已經讓睡睡招架不住,腦中一片空白,喘氣劇烈,哪還顧得到簇離叫她什麽,不然非得翻過身騎在他身上痛揍他一頓不可。

輕輕重重,簇離已感覺到指尖的柔軟濡濕之意,唇覆又吻上她唇角,一點點含著,並不深吻,只是輕觸,充滿愛惜。

他必須克制。

那兩顆丹藥他還沒有把握,不敢貿貿然嘗試,只能極力壓抑自己轉而讓她初嘗情事,最重要的是讓她熟悉並習慣他的身體。撩開底褲邊緣,修長的指探進去,探著狹小的入口……

睡睡迷朦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,溜了好幾個圈。

簇離怎麽可以摸她那裏……

簇離見她的傻樣笑開,親親她鬢角,“沒事,放松。”

軟嫩緊縮中他修長的指在前進,春潮湧出。

睡睡幾乎癱軟過去。

帳中一片柔情和春意。

此時外面忽然傳來呼喊聲,“睡睡睡睡你在哪?那個狡猾的豹子跑了,你和我一起去找他。”這是去而覆返的鄭育生。

簇離停下動作,緩緩替她整理好衣裳,出了口氣。睡睡紅著臉靠在他懷裏,繼續喘著氣。

他們似乎和好了……睡睡這麽想著,斜眼看簇離,口是心非,“餵,你別以為我幫你治傷你就能去我房裏睡,我還生氣著呢。”

其實她在提醒他去她房裏睡……

簇離忍住笑,把她抱抱好,兩個人依偎在床上。那是他的房間,現在得由她做主,她還真是彪悍。

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兩個人又睡在一塊了。

經過丁歸那件烏龍事後二人又恢覆了以前的同床狀態。

第二天簇離早晨醒來便看到那張笑得花一樣的笑臉:睡睡托著下巴坐在床前樂悠悠看他。每天醒來如果她都能在身邊的感覺一定很好。

“簇離。”她笑得眼睛瞇起來,“你今天陪我到處去玩玩。”

陽光在她身後游過,她就像沐在陽光裏,任誰都無法拒絕,更何況簇離也不想拒絕。“好。”

“太棒了!”得到允諾的睡睡歡呼。

於是她在前,簇離在後,兩個人開始水離山之游。睡睡雙手背在後面,小白兔樣一跳一跳,不時回頭和簇離說幾句。

有人在打招呼:“睡睡少俠好。”“睡睡少俠好。”

然後睡睡發現了,這個水離山的人很好客,見到她都十分尊敬的樣子,這不由得讓她得瑟起來,“簇離,看到沒有?”

簇離佯裝不懂,“什麽?”

睡睡驕傲地昂起頭,“爺的魅力。”哈哈!

簇離啞然失笑,這些屬下明明是見到他才這般。不過看她笑那麽開心他也由著她去,她早晚是這水離殿的女主人。看著這個小笨瓜在自己的地盤上“橫行霸道”有種滿足和幸福的感覺。

這是一場典型的“狐假虎威”。

旁邊不停有侍女在竊竊私語。

“這睡睡少俠長得倒是挺美,可到底是男是女?”

“廢話,尊看上的自然是姑娘家。”

“那她為什麽穿男裝扮男人?”

“不知道,大概好玩吧。反正尊對她可好了,一再交代得讓她開心。”

“這姑娘命真好。”

兩名侍女感慨著,簇離目光尋過去,一個揮手讓她們下去,她們忙紅著臉退下。

力量無窮又俊美無比的妖獸自然是很多小女妖的偶像。

睡睡卻不停撓頭再撓頭,因為她似乎又迷路了。左邊小徑走幾步,折回右邊再走幾步,轉來轉去轉不出這一小片山洞。

眼珠子瞟向上,“怎麽回事?”

簇離一笑,這小笨瓜還和從前的蹦蹦一樣走不出這裏。拉上她的手,他輕而易舉撥開一叢花穿過去,眼前景致頓時開闊起來。

睡睡先是驚喜,再納悶,“簇離,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出口?”

差點露餡,簇離很快眉一凜,“你以為都像你這麽笨。”

睡睡磨牙,很想揍他一頓,不過念在手拉手的感覺不錯的份上她不和他一般見識。

前面有兩棵大樹,中間是秋千,睡睡跑過去坐上,直招手,“簇離你快過來幫我推。”

這裏每個地方她都玩過,秋千也不例外。簇離隱隱聽到空氣中有稚嫩的聲音:“高點,再高點。”或許她什麽都想不起來最好,一旦想起來她腦中便會出現無數個問題,那反而會讓她糾結。

睡睡打算挑戰一下高難度秋千技巧,於是脫了鞋站上秋千,躍躍欲試狀,“簇離,來,推一下。”

眸中是柔色,簇離叮囑:“小心點。”

還沒開始推,已經聽到熟悉的攪局的聲音,“睡睡睡睡你在哪?大事大事!”

又是鄭育生那家夥,專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。簇離回頭,見鄭育生抱著南瓜風風火火到處尋找他們,看到這邊就直接沖過來。

“睡睡,大事不妙,我聽說妖獸回來了。”

“啪噠!”睡睡從秋千上跌下來。

簇離眼明手快接住她。

睡睡撞上他堅實的胸口,鼻子都給撞疼了,牙齒不停顫抖,“鄭大哥你說什麽?”

鄭育生抱南瓜的手也有些顫抖,“我剛剛想著能不能碰碰運氣抓到那只豹子精,結果無意中偷聽到有幾只妖說要去找他們的尊商量事情。妖獸回來了。”

“哇!”

睡睡自詡天不怕地不怕,那是自詡,不是真的,鄭育生也同樣如此,兩個人在一旁嚇得跳腳。

睡睡一會跳到南,一會跳到北,全然沒有了少俠的氣勢,最後躲進簇離背後,只露出一雙閃亮的眼睛,“簇離,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拜會一下這裏的主人?”

事情都發展到這份上了,簇離也只能應聲:“似乎,應該。”

……

水離殿正殿前有三個身影,簇離在前,睡睡和鄭育生在後。後面兩個人狠狠揪著前面一人的衣擺,嚴肅狀。

簇離回頭睨了這兩個膽小鬼一眼,嘆口氣。他不過找個借口離開片刻交待一下事情,兩個膽小鬼就義正詞嚴把他歸結為臨陣脫逃的行列,美其名曰要抓住他衣服防止他脫逃。

其實誰都知道他們在害怕。

越接近水離殿睡睡越膽怯,最後索性從後面抱住簇離;鄭育生見了也想抱,可他不能去抱一個男人啊,只能哆嗦著緊跟他們。

簇離賞他們一道鄙視的目光,“你們有必要這樣嗎?”

鄭育生再貼近一點,“是大妖獸哇!”他愧對鄭家列祖列宗。

抱住簇離勝利取得安全感的睡睡嘿嘿笑,把自己藏好。

水離殿正殿威武輝煌,那名兇狠男人正在門口等候,看到他們露出友善的笑意,“請,尊已經在裏面等你們。”說完看向簇離。

簇離點點頭。

睡睡從簇離身後冒出來熟絡地打招呼,“謝謝。”再縮進去。

正殿主座旁有一人背對他們立著,距離遠看不清楚,三人慢慢走過去。鄭育生探長脖子,敲敲她後背,“那個妖獸怎麽這麽老?”

睡睡探出頭,發現前面的“妖獸”一頭白發,“真的呢。”

鄭育生大膽猜測,“原來是個老頭。”

簇離瞟他一眼,很想縫上這個膽小鬼的嘴。

“妖獸”聽到腳步聲回頭,白發白須,滿面紅光,“幾位貴客終於到了。”

睡睡緊張地掐住簇離肩膀,小心露出臉,“嗯?”再揉揉眼,發現自己沒有看錯,“老爺爺?”

“妖獸”竟然就是那個大夫老爺爺!

丁歸習慣性摸胡須,眼神卻是飄向簇離的,“是我。”

鄭育生拉睡睡袖子,“睡睡你認識他?”

睡睡終於敢從簇離背後現身了,“我們見過,老爺爺是好人,上次幫過我。”

丁歸咳嗽一聲,白眉毛挑起來,“小兄弟,不知道你朋友的病治得怎麽樣了?”

睡睡親昵地拍拍簇離,好兄弟狀,“我照老爺爺你的話去做的,他已經好了。”

簇離扔給丁歸一道警示的眼神,丁歸繼續假裝咳嗽。鄭育生看不到他們之間的湧動,只聽得雲裏霧裏,問睡睡:“什麽病?誰生病了?還有我為什麽覺得這位老爺爺這麽眼熟?”

說完鄭育生湊上前仔細觀看丁歸,丁歸心虛地拍開他,面對睡睡,“老爺爺剛回來,因為馬上要去雲游四海,所以本不想現身,希望你體諒。”

睡睡很體貼,“我知道的,老爺爺你考慮得多嘛。”

簇離始終保持沈默。

丁歸自作主張冒充大夫教唆,睡睡也有意找尋這位“善心”大夫,簇離本不知怎麽交出這位大夫,恰逢鄭育生烏龍一場,他便將計就計。之後“老爺爺”出游去,他也就不用向她交待了。

丁歸一奸笑眉毛塌了半邊,趕緊又粘上,照著簇離的話背書,“小兄弟,老爺爺和你實在投緣,不過我正要出遠門,所以只能設宴邀請你這一次。你可以在水離山上多玩幾天,不用拘謹,這裏有專門玩的地方,還有專門吃的地方以及很多衣裳飾品。你喜歡什麽就盡管拿去,當老爺爺送你的禮物。”

睡睡感動,“老爺爺你太好了。”

鄭育生兀自在懷疑,瞪圓了眼又湊上去打量,這次被丁歸一大掌拍過來差點拍暈。接著丁歸拍手,聲音蒼老狀,“設宴款待貴客。”

一行侍女應聲而入,手中是精美的托盤。菜肴、水果、點心、美酒一一呈上,香飄滿殿。

這些都是為睡睡特別準備的,睡睡自然食指大動,哈哈笑個不停。

一頓飯吃得開開心心樂趣多多,睡睡還喝了少許酒,臉色越發好看。

鄭育生喝醉了,被人擡回去呼呼大睡。丁歸的老爺爺吃完後也急著“雲游”去,睡睡與他告別,然後拉著簇離散步。

“看來妖獸也不是很兇。”

這話甚得簇離心意,他不想讓她怕他。摸摸她微有醉意的臉,簇離引導,“看一個人不是看表面或者名號如何,要看他對你怎麽樣,用你的感覺去判斷。”

說的似乎有道理,睡睡點點頭,笑得憨呼呼,“簇離,這酒好像有後勁,我只喝一杯就想睡覺。”

“讓你別喝你非得喝。”勸都沒用。

“高興嘛。”睡睡腳步有些不穩,帶著簇離漫無方向地瞎走,走到山坡下,她看到成片綠油油的草地,頓時來了興致。

草地上幹什麽?自然是騎馬。

伸開雙臂,“我要騎馬!”

簇離笑看她,“這裏哪來的馬?”水離山上倒是有馬精,不過他可不會讓她騎在其他男人身上。

睡睡有點暈忽忽了,開始有醉的跡象,看到一石墩以為是馬,就騎了上去,“怎麽不動?”

簇離笑起來,很快讓人弄了匹真馬過來,睡睡才肯從石墩上跳下,“太好了。”

她上馬,他也上馬坐她身後。她小時候就嚷嚷著要學騎馬,他沒答應,現在她終於如願。

風輕柔吹著,春日的午後很暖,簇離帶著她慢慢在草地上行進。一開始睡睡還很興奮,漸漸地靠向後面,聲音越來越小。

她睡著了。

睫毛小扇子一樣安靜地垂著,呼吸裏似乎還有淡淡的酒香,身體又軟又暖,她就這麽完完全全靠在他懷裏把自己交給他。簇離整個抱好她,親著她陽光下的睡臉,心滿意足。

日頭長了,睡睡開始午憩。這天睡睡醒來後沒來由覺得胸悶氣短,還有些眼花。其實這癥狀已有幾日,不過很輕,她也沒在意,動動手腳唬弄過去。

簇離不在房內,她覺得納悶,打算出去找他,剛打開門,一道艷麗的影子撲上來,“少俠~”

“哇!”睡睡驚得瞪直了眼。

一個很妖冶滿身香氣的女人正抱著她,讓她直打哆嗦。

“少俠,我是瓊鈺。”女妖媚眼如絲,擡頭,楞住。

睡睡一把將女人推開,擺出弓步,“你想幹什麽?”

短暫的失神過後女妖恢覆表情,繞著睡睡轉了兩圈,臉上興味明顯,“你就是睡睡少俠?”

睡睡收起弓步挺胸,“對啊,你是誰?”一見面就擁抱,也太熱情了點,她還不習慣與簇離和大師兄之外的人擁抱。

女妖挑眉,“我是這妖獸山的人。”

這女妖即是丁歸向簇離提及的兔子精。上次她抓回來十多個峨山白面書生一事被攪和,她憋氣出去游蕩了一陣,仍心有不甘,想著此地還有另一名峨山弟子,於是前來引誘。

哪知這少俠俊是俊,可閱男無數的瓊鈺一眼瞧出眼前站的是個女人。

見瓊鈺一直盯著自己看,睡睡當即又擺出防備的弓步,小臉嚴正以待,“你想幹嗎?”

瓊鈺一側身又不懷好意撲過去,“喲,少俠,尊交待過要好好伺候你,來吧來吧。”

“救命啊。”睡睡嘴角顫了顫,連忙閃開,一下跳到樹上,一下跳到屋頂上。她都快懷疑自己是猴子了。

她有簇離的內力,如今的身手自非普通小妖可比。瓊鈺緊追不舍,幾個回合下來也累了,香汗淋漓,“倒沒看出你小小年紀身手這麽好。”

這次睡睡沒有被誇讚沖昏頭腦,而是咧嘴金雞獨立跳著腳嗖的跑了。

青木師兄說的沒錯,山下的女人是老虎,逃!

睡睡剛跑開,丁歸從角落裏跳出來,瓊鈺一見他便迎上去,“豹哥。”

丁歸推開她,瞪眼,“尊不是交待過不許去惹她麽?”

瓊鈺委屈狀,“那人家抓回來的人都被她放了。”這梁子結得不小。

丁歸訓斥,“放了你可以再去找其他男人,別來招惹尊的人。”

“人家剛回來不知道她是女人嘛。”瓊鈺跺腳,紅唇一撅,“豹哥你真是,你就只想著要為尊好,從來不體諒一下我。”說著說著身體還往丁歸身上磨蹭,“嗯?豹哥~”

丁歸及時避開,“總之以後你做你的事,別去惹她,不然我和尊都不會放過你。”

“哦。”瓊鈺不情不願地應著,柔聲細語,“豹哥,瓊鈺什麽都聽你的,瓊鈺的心思你最明白。”

丁歸抖了抖,果斷離開,瓊鈺扭著上前,“豹哥,她到底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女人還是假裝的呀?”

丁歸沒有理她,徑自走遠,剩下瓊鈺一人盯著睡睡消失的方向表情不明地笑著。

……

找不著簇離,睡睡只能去找鄭育生,鄭育生聽完她的艷遇後抱著南瓜差點笑趴,“你,你……”

睡睡恨不得把他兩只眼睛揍腫,“你再笑?”

“哈哈!”鄭育生勉強收住笑,正正表情,“睡睡啊,要不我們早點離開吧,我們呆在這裏也不是個事,而且這裏怪怪的。”

睡睡兩眼無神地趴著,“哪裏怪?”

“都怪,你想啊,憑什麽妖獸山的人會對我們這麽好?說不通。”

睡睡敲敲自己的腦袋,她的小腦瓜子想不了太覆雜的問題。

鄭育生清嗓,“還有,那只天地間最大的妖獸竟然也對我們這麽好,太離譜了。”

睡睡擡眼,“老爺爺不像是壞人啊。”

“問題就在這裏。”鄭育生嚴肅敲桌子,“我記得我爹說過妖獸存在於天地間幾萬年,他是永遠不會老的。”

睡睡筆直站起來,“還有這樣的妖?”

鄭育生大哥狀,“就是,所以說其中一定有問題,可能他們想害我們,先把我們騙好而已。”

“喔~~”睡睡吸氣,手托著下巴深思熟慮,“鄭大哥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。”

鄭育生猛點頭,“那我們明天就走。”

睡睡表示讚同,“好。”其實還有一點,這山上有母老虎,早走為妙。

別過鄭育生,睡睡馬上去找簇離講明此事,尋了好一圈終於在一個侍女的指引下找到簇離。遠遠看去,他正站在一個清淺溪塘邊,另一邊站著那個兇狠的男人,兇狠男人似乎對簇離很尊敬的樣子。

睡睡伸長脖子挪步過去,兇狠男人一瞄到她就走開了。簇離仍站在那,寬厚的身影隱在陽光下。

很想對著這個背影撲上去呢……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睡睡產生了這種想法,賊賊一笑,三步並作兩步飛奔過去跳上簇離的背,“終於找到你了。”

簇離緩緩笑開,“怎麽找到這來了?”

“有重要事情告訴你。”睡睡溜下他的背,“對了,剛才那個大叔在跟你說什麽?”

“沒什麽,我散步到這裏,他提醒我那邊是禁地不能進入。”簇離看看她的臉,“你剛剛說有重要事情?”

一打岔睡睡差點忘了,“是啊,我和鄭育大哥商量過了,打算明天離開這。”

簇離略略有些訝異,“這麽快?這裏不好嗎?”

睡睡也覺得很可惜,“這裏很好啊,我還沒玩夠,就是有點怪。”畢竟是妖獸的地盤嘛。

簇離揚眉:“哪裏怪?”

睡睡把鄭育生強而有力的分析鄭重其事解釋了一遍,簇離好氣又好笑,不過沈思片刻後還是應允了。此次水離山之行本就是意外,他也不願一直在這兒騙她。

“那好,我們一起走。”

“好啊好啊。”睡睡振臂歡呼,視線一歪瞧見邊上清澈的溪塘水,水中還有幾條魚,頓時來了興致,脫了鞋襪卷起褲腿去捉魚。

簇離本想攔阻,因為那幾尾魚也不是普通魚,是妖,不過見她賊兮兮亮著眼睛一副漁家女的模樣他忍住了,悠哉靠在一邊樹旁看她玩。

那些魚很機靈,睡睡哪裏是它們的對手,她在水裏跑來跑去別說魚,連魚尾巴都碰不著。她只能使出殺手鐧,瞄準一條撲過去。魚沒撲到,她整個人掉進水裏。

最後她只能灰溜溜上岸,表情淒苦無比。簇離抑制住笑意,假裝面無表情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替她披上。

一代少俠連條魚都捉不到,這簡直是莫大的侮辱,睡睡縮著脖子縮在簇離衣裳內,偶爾給他一個警惕的眼神,“你敢笑我?”

簇離以輕咳掩飾輕笑,揚手讓那幾條偷聽的魚游開,才問出他剛才一直在思考的事情,“以後你想去哪?”

這個深奧的問題睡睡還沒想過,她向來自由隨性地游走。“不知道。”

簇離鎖住她的目光,“會回峨山嗎?”

睡睡搖頭,茫然,“不知道,可能還是要回去的,我師父和大師兄都在那兒。”

簇離沈默,睡睡也沈默。想到之前峨山牢籠一樣的生活她難受,一個人默默坐在溪塘邊。

簇離在她身側蹲下,揉揉她半濕的頭發,“別回去了,以後跟著我,我帶你玩遍所有好吃好玩的地方,等你玩膩後我們再找座比這裏還美的山住下來,一直在一起。”

簇離很少這麽堅定地表明他的心意,睡睡不太懂男女之事,不過簇離說的場景讓她很是向往。最好花開滿山,再建一個他們之前住的小木屋。

可還有問題,“那我師父和大師兄呢?”

簇離淺淺出了口氣,做出讓步,“你什麽時候想他們了,我們就偷偷去看他們。”

睡睡眼珠子一晃,笑瞇瞇地伸出腳丫子在溪塘裏玩水,腦子裏已經在暢想。既不用回峨山,又能看到師父和大師兄,還能和簇離到處去玩,那再好不過。

簇離按住她的腳,“怎麽樣?答不答應?”

睡睡仰頭看天,“喏,是你邀請我的,不是我要的。”邀請和被邀請感受不同,被邀請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,顯得她很重要喔。

簇離明白她的意思,上揚的眼角帶了幾分對她獨有僅有的柔色。“是。”

“那我勉強答應你。”雖然剛剛摸魚出大糗,可現在睡睡那微小的自尊心又被烘得暖暖的,她哈哈大笑,兩只腳輪流踢著水花。

簇離也笑開,逮住她的腳。她的腳小巧精致,嫩、白得不像話,簇離拿幹凈帕子替她擦幹,再穿上鞋襪。

“以後大概沒有機會再回來,我們再去看看這山上還有什麽好玩的地方。”

“嗯。”睡睡應著,踩了幾下地。簇離竟然給她穿襪,這讓她有種飄飄欲仙首領的感覺。

哈哈,她太幸福了!

……

第二天早晨一行三人準時離開,兇狠男人和幾名婢女前來相送。

熱情告別之後他們下山,睡睡唱著歌走在前面,忽然又覺得胸悶難受,腳步一個踉蹌。簇離扶住她,“怎麽了?”

睡睡擺擺手,“沒事,大概走得太快。”

簇離反手探上她額,並不發燒,稍稍放下心。

睡睡轉身繼續走,嘴角卻有溫溫的東西流下,她納悶地摸上去,發現是血,當即一陣天暈地旋,倒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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